“除文盲、做新民”
晚清以降,新学渐趋取代旧学。由政府等开办的各式新式学堂不仅让更多国人接触新知,更开社会风气之先。
辛亥革命之后,伴随政府颁布新学制以及读经等传统课程废除、办学权限放宽,上海的现代学校教育步入发展快车道。
不过,受制于经济社会发展因素,多数上海居民没有机会接受新式学校教育。比如,1949年上海产业工人数量共计106万,文盲、半文盲率竟达65%,社会底层中目不识丁的状况比比皆是。
因此,一些教育界的有识之士,如陶行知、晏阳初等,大力呼吁“除文盲、做新民”,主张举办平民可读的学校,以提升民众整体文化素质与生活技能。
这一时期,除常规的中小学教育与高等教育外,面向广大民众的职业教育、平民教育、民众教育得到了发展。1917年,国内首家职业教育机构——中华教育职业社在沪成立,开创了我国职业教育之先河;1928年,立信会计高级职业补习学校在沪创办……
中国共产党在开展工人运动之时,也特别注重产业工人等群体的启蒙教育工作。上世纪20年代初,我们党在小沙渡开办劳动补习学校,并以上海大学为据点,在沪东、沪西等7个地区开设平民学校,发展工人教育,传播马列主义。
1924年,邓中夏、李启汉等早期党员以补习学校为基础,创办“沪西工友俱乐部”,为广大工人提供教育、娱乐等场所。
曾在纱厂工作的女工刘桂宝回忆,她曾在“沪西工友俱乐部”附设的平民夜校读书,识字课本的第一课内容便是“认识字,好读书,工人不是本来粗”。
通过夜校等形式提升工人的文化素养,不仅客观上让“没学上”的人“有学上”,还为启发工人思想觉悟与阶级意识奠定了坚实基础。
新中国成立后,我们党和政府高度重视教育工作,不仅着眼于基础教育的提升,还注重全民教育、终身教育的有序开展。上海解放后,普通小学在校人数为48.17万人,为1928年的12倍。在“向工农开门”方针的指导下,劳动人民的子女入学率从1949年的53.2%增加到1955年的77%以上,旧社会“没学上”的困境有了根本性缓解。
同时,工人文化宫、少年宫等面向广大青少年、产业工人积极开展思想政治、职业技能、美育、体育等多种形式的教育活动,全方位提升德智体美劳素养。
沐浴阳光 领略春光
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校外春游活动作为推进学生综合素质培养的有效载体,在大中小学教育中被广泛应用。
上世纪二三十年代,上海学生一度热衷于异地春游,地点多选择无锡、扬州、苏州、杭州等。这一时期的校外春游活动是学校的教学科目,一般要求学生做一篇作文或几篇作文,有时还参加优秀作文比赛,学习成绩计入学生档案。
创办于1923年8月的《学生文艺丛刊》上曾刊登震旦大学预科班学生的春游文章,题为《游史公祠记》。文章叙述了拜谒抗清英雄史可法墓之事以及对史可法的崇敬之情,称“其忠愤抑塞之怀溢于言表,尤想见孤城困守以死自誓时也。精忠大节,炳若日星,迄今梅花数点,常伴忠魂”。
不过,随着时局的动荡,上海大中小学校的春游活动逐渐取消。1949年3月,《大公报》不禁刊文感慨:“芳草依旧绿,春郊面目非。”
新中国成立以后,上海很多学校重新组织学生参加校外春游活动。沐浴在新中国的阳光下,学生们兴高采烈地背起书包、带着饭盒、装上点心,前往植物园、动物园和郊野、河畔踏青,领略大好春光。
到达目的地后,大家席地而坐,分吃从家里带来的食品果蔬,或玩着游戏。女孩一般跳牛皮筋、跳房子、丢沙包、捡游戏棒、跳绳、踢毽子,男孩喜欢玩弹珠、滚铁环、“打李逵”、飞竹蜻蜓、放风筝,等等。
学以致用 实践育人
传授知识、陶冶情操之余,学以致用也是上海推进实践育人的重要逻辑。
创办于1911年的万竹小学,专门开设商业科,兼设普通课程,课程内容包括修身(商人礼节、商业道德、公民教育等)、国文、笔算、珠算、英文等。
除了课程教学,学校还设有商店。凡高小学生在课余时间,都应到商店参加实习锻炼,以增进商业知识。商店工作人员一应俱全,有经理、会计员、出纳员、采购员、普货员、仓库保管员等,由学生轮流担任。商店还建立会计制度,内有现金账、货物账等各种账簿报表。
万竹小学校长李墨飞经常教育学生,做生意不能唯利是图,对顾客要有好的服务态度,强调“人无笑脸休开店,板起面孔不赚钱”。
1932年10月,在上海大场地区,陶行知办起一所新型的农村学校——山海工学团。他带领学生与农民同吃、同住、同劳动,又教农民科学种田,发动农民抗旱救灾。
1936年6月,陶行知受救国会委派,去国外宣传抗日。大场农民特意写了打油诗为他送行:“衣裳农民化,知识化农民,对待百姓如亲人,农民见您如亲人。教育可普及,农村不破产。”
新中国成立后,上海高校大力改进课外活动,组织学生适当地进行一些社会公益劳动,如到农村帮工、帮农民秋收等。
1958年,复旦大学组织学生下乡劳动锻炼10天,培养青年学生的生产意识,并学习农民勤劳朴实的精神。复旦大学哲学系师生还发挥专长,编写“农民哲学改本”,积极普及辩证唯物主义与无神论知识。